果分手,还愿意和我一起死得满地尸水吗?”
&esp;&esp;“不愿意。”长发少女甜甜地笑了笑,吐出的字句却阴冷得像童话里的老巫婆,“他要是敢甩开我,就准备死得连尸水都不剩吧?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恋爱中的女人真可怕。
&esp;&esp;本性暴露无疑,井伊摆出一副懒得跟你一般见识的嘴脸,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。正巧车开进车站,檎奈起身上车,这次旅途漫长而前途未卜,尽管是淡季,车座旁也有坐几位提箱带包的国际游客,一边给车厢拍照,一边快乐地小声谈笑。
&esp;&esp;【我们要从东京一路换车到青森,转火车到札幌,搭四小时的特快车到邻近的远轻町,再坐一小时半的公交车到纹别市,渔船到端岛。】
&esp;&esp;“端岛?”幸村诧异地反问,“拍《大逃杀2》的那个?‘鬼镇’端岛?”
&esp;&esp;十九世纪时因为富含煤炭而人口与业务兴旺,但随着煤炭作为主要能源消耗渐渐退出时代浪潮,1974年1月所有煤矿关闭,同年4月所有居民离开,现在已经空无一人——虽然鬼气森森的风格和檎奈很符合,问题是,那个岛在长崎,和北海道完全不是相同方向。
&esp;&esp;“虽然同名,但不是那个。”檎奈的解释印证了他的想法。
&esp;&esp;“我们要去的端岛,在鄂霍次克海。”
&esp;&esp;“是你的家乡吗。”说完这句话,幸村自己哑然失笑。两人初见时针锋相对,他揭穿对方并非千叶本地居民的情景,仍然历历在目,却没想到如今这么平静地回家探亲,就像多年朋友一样,“说起来,我尚未见过流冰。”
&esp;&esp;“流冰?”
&esp;&esp;“对,海流冰,在海面上自由地,漂浮来去的冰块。”
&esp;&esp;透明晶莹的巨大冰块,在深蓝黑沉的海平面上连绵成片,太阳,月色,星光,任何光线都来者不拒,如出一辙地反射宁静空白的粼粼银光,海水摇荡着它们,在风与浪的推拒下,从天空与水面的交界处,升起一条雪白的新海线。
&esp;&esp;大海有时平静,有时狂暴,但没有一瞬间,比这更加美了。
&esp;&esp;“这么说来,我到了千叶之后,也没有再看过。”檎奈若有所思。
&esp;&esp;“你是否会模糊海与冰的界限?假如它们同时出现。”
&esp;&esp;“不。”檎奈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:“有人告诉我,海就是海。”
&esp;&esp;“是‘那个’——”人吗?
&esp;&esp;幸村突然闭口不言。在那一瞬间,他突然意识到,假如再继续说下去,自己的语气必定不如以往那般冷静淡然。
&esp;&esp;另一人传来疑问的目光,他若无其事地回望,并提起另外的话题。
&esp;&esp;“‘那些流冰,没有人知道是从哪里出生,也没有人知道要去哪里,除了风,浪,还有地理与气象学家。’——这是我母亲说的。”紫罗兰色的幽灵平静地道,“她还说,‘肯定是上帝因为厌烦人类往海里丢的许愿瓶,于是让海水里遍布被打碎的玻璃渣’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令堂是环境保护主义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