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
千缕金线从沈冰澌身上迸出,他的身形开始涨大,容谢的衣服发出线头绷开的声音。
片刻后,沈冰澌又出现在容谢面前?,身上挂着那件缩水的便服。
明?明?都是?一样?的尺寸,穿在沈冰澌身上那件就显得特别小。
容谢有些心疼地把衣服从沈冰澌身上退下来,一个没留神,衣服就撑坏了,不?能穿了,这可是?他为数不多的几件新裁的便服之一。
沈冰澌挠了挠后脑勺:“回去再找张裁缝做几?件吧,这是?花红制衣坊的布料吧?”
“是?……”容谢将?破掉的衣服叠一叠,收起来,“回头找张裁缝改一改吧。”
“对了,你这条裤子是?不?是?也得补一补?”容谢的目光向下望去,沈冰澌的裤子还破着?个大洞,方才有容谢的便?服在外?面罩着?,看不?到,这会?儿又露出来了。
“不?用。”沈冰澌道,“我还有很多条裤子,不?差这一条。”
“那也不?能扔掉啊。”容谢觉得沈冰澌这样?大手大脚的行为不?太好。
“不?扔,我收起来。”沈冰澌道。
容谢又觉得是?自己事儿太多了,他们俩现在都各过各的了,还管人家的破裤子怎么?处理。
“时间也不?早了。”沈冰澌转过身去,把坐榻中间的小桌子拿起来,放到一边去,伸手将?坐榻上的垫子抚平,“你是?不?是?要休息了?”
“我不?休息也可以。”容谢道。
“那怎么?行,你就上去休息,我在旁边打坐。”沈冰澌推一推容谢,隔空取了一张椅子,放在坐榻旁边,盘腿坐了上去。
容谢是?挺想休息一下的,明?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做,他又是?凡人之躯,熬个大夜可能精力不?济。
容谢从随身锦囊中取出一条褥子,铺在坐榻上,侧身躺了上去。
躺了一会?儿,他感觉有目光灼灼地盯着?他的后背。
……
容谢回过头,就看见沈冰澌不?知道什么?时候把椅子挪到了正对着?坐榻的位置,也没有打坐,就坐在那里,看着?他发呆。
“你在干嘛?”容谢忍不?住问。
“嗯?”沈冰澌回过神,“我在看你。”
“我知道你在看我,你看我干嘛?”容谢疑惑。
“观察……明?天变得更像。”沈冰澌道。
“真的?”容谢半信半疑,他背对着?沈冰澌睡觉,沈冰澌能观察出来什么??
“影响你休息了么??”沈冰澌抬眉,“那我不?看了。”
“嗯……算了,反正我也睡不?着?。”容谢翻过来,正对着?沈冰澌,“刚才当着?陆应麒的面不?方便?细说,现在跟你说说我要调查的案子吧。”
沈冰澌身体前?倾,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?子。
容谢一时间不?知道该从何说起,这桩事牵连甚广,而他又从来没跟沈冰澌提过,在他们分开的时间里,不?知不?觉积压下一大堆沈冰澌不?知道的事,想一想就觉得很麻烦。
“就……先说井吧。”容谢道,“陆家有一口井,据说会?冒出灵泉,喝了里面的灵泉,没有灵根的小孩就会?长出灵根,就可以修炼了。”
“哦?”沈冰澌惊讶,“陆应麒就是?喝了这水才能修炼的?”
“噗,不?是?。”容谢没想到沈冰澌竟然会?想到那去,“是?他们家的侍童,他们家对外?收养孩子,附近十?里八乡的村民,谁家养不?起、不?想养孩子,就会?送到陆家来……”
容谢本来以为讲完这些事会?花很长时间,没想到一旦开头,就收不?住了,沈冰澌总是?能在奇怪的地方插一嘴,问一些令人意想不?到的问题,容谢不?知不?觉说了一大串,连讲带解释,把陆家的侍童故事从陆应麟小桠一直讲到陆应麒和小枝,沈冰澌听得十?分认真,而且容谢说什么?他就信什么?,有些本来就很离奇的内容,容谢当时听到都觉得很荒诞的,沈冰澌却照单全收,深信不?疑,除非容谢后面又告诉他,有另外?一番隐情。
容谢不?擅长讲故事,不?会?什么?娓娓道来的技巧,讲的时候总想把前?因后果捋清楚,因此显得特别无聊。可是?他发现,只要有个什么?都信的听众,他就能顺畅地把故事讲下来,回想起来,也没有什么?遗漏。
“就是?这样?了。”讲完了今天和玫夫人的照面,杂役房里杀掉的野猪,容谢松了口气,心中充满成就感。
“竟有这等鸟事!”沈冰澌一拍座椅扶手,“陆府公然草菅人命,他们家两个少爷竟然不?闻不?问?”
“嗯……”容谢心想,沈冰澌的反应果然和他猜的一样?,“也不?能说不?闻不?问,陆应麟是?没办法,陆应麒这不?是?回来问了吗,只是?……”
“他早就该问了,陆家供他出来,他明?知道陆家有这种蹊跷,竟然还拖到今天!”沈冰澌道,“不?行,他家竟然还有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