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宫乃太子良娣,哪里是什么闲杂人等。此案事关太子,有什么是本宫不能听的。”
“还不快让开,若是让什么线索遗漏,你们有几个脑袋砍!”
多亏了宋小公子日夜不停的咒骂,让她的怼人的词汇也充盈了不少,此时充当个嚣张跋扈的宠妃根本不在话下。
官兵很是尽职尽责,便是如此也不让路:“未曾听说有太子良娣协理办案,还请娘娘不要为难我等。”
嚣张跋扈的宠妃可从来不会体恤旁人,闻言反手便是一巴掌,只不过她刻意寻了角度,力气使得极大,也便成了如今这般想扇别人耳光却因对方躲过收不住势摔倒的模样。
其中一名年轻的官兵看不懂旁边老兵的眼神示意,见她倒地便上前去扶。
楚袖也在心里暗道怎么这里还有如此不懂行情的人,,但该演的还得演,她将对方甩开,恶狠狠地瞪视并痛骂道:“用不着你假惺惺,要不是你躲开,本宫会倒在这里?”
骂了两句,见对方直愣愣地站在身前,又不住道:“愣着做什么,还不快把本宫扶起来!”
年轻官兵双手空空,眼带迷茫地回头,不明白自己是该扶还是不该扶。
老兵无力扶额,却还不能把这傻小子怎么样,只能叹息着上前赔礼道歉:“手下不懂事,娘娘玉体磕碰,我等实在担待不起,还是去太医署看看为好。”
说着,他便要来搀扶倒在地上的楚袖,却被她一下子躲了过去。
“你这等人如何能来扶本宫,将你们上峰叫来。”
短短盏茶功夫,她便变了好几次口风,年轻官兵站在靠后些的位置,忍不住嘟囔道:“怎么说风就是雨,哪里是我们的错。”
确实是来找茬的楚袖:……
“别说你们上峰不在,昭阳殿里总有人在吧,给本宫喊出来。”
“娘娘,您这……确实是强人所难啊。”
原本的侧坐姿势不大舒适,她翻了身正坐起来,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两人一眼,硬生生将两个高大的卫兵吓得后撤了两步,而后她便从怀里掏出了个小巧玲珑的金唢呐。
两人面面相觑,还没明白这难缠的良娣是要闹哪样,就见她将唢呐往嘴边一放,一声嘹亮的高音传来,震得耳朵都发麻。
坐在殿前吹唢呐,此等做法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,便是见多识广的老兵也来不及阻拦,只能任她吹。
这唢呐是她刻意寻人造的,什么音准一律不要,唯一的要求就是音要高,要响亮。
唢呐的效果立竿见影,昭阳殿里登时便有一道着赤红官服的人出来。
离得太远,她也看不清楚那人神色,但猜也猜到不会太好看。
为免被人遮挡致使对方瞧不见她,就算这人出来,她也没停嘴,直到对方从高阶之上下来,她才将唢呐一收,双手抱臂一副等说法的模样。
“怎么回事?”那人到近前时正好瞧见她收唢呐,便问起旁边两人。
那年轻官兵张嘴欲言,余光却瞥见那坐在地上的红衣女子低头擦了擦金唢呐,似乎还要再吹,吓得他连忙闭了嘴。
“本宫有一线索要上交大人,那线索便在昭阳殿里放着。”
那位大人更是摸不着头脑,但出于谨慎还是将她带进了昭阳殿,只不过他也点了几名好手将她围在当中,以防她忽然暴起影响查案。
楚袖也不在意他们这宛如押送犯人般的姿态,进了昭阳殿眼神一扫便知大理寺的人的确如她所想,并未动那供桌。
到底是皇室家庙,供奉着的都是些先帝先后,如非得已也无人会去碰。
她上前几步,手刚抬起来还没落到供桌上,便听得一人言语:“这东西可碰不得。”
“半个时辰前本宫还在此上香,祖宗都承认本宫,轮得到你们来置喙!”
狐假虎威这一套她玩得很溜,抬手做出要打人的模样,宽大的衣袖便拂过供桌,将那精致的香炉带得打翻在地,登时便腾起一片香灰来。

